白寻在心中盘算了一下，现在陈老和史俊这边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，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他们二人足矣。
而季如蓝也要乘中午的飞机回剧组，自己正好有段空闲时间。
“好，我可以过去，什么时间？”
“越快越好！”
还没等江连海说话，一旁的成凯率先开口了。
“今天下午我有时间，咱们见面聊吧。”
“好，白先生，下午您直接到中山市公安局吧，成科长会在那里等您。”
放下电话，江连海还是放心不下，对一旁的成凯嘱咐道：“不管案子能不能破，千万不能怠慢了白先生，他和我们不一样，不是一个层次的人。还有，更不要摆你的官架子！”
“知道了，海哥。放心吧！”
成凯眼睛转了转，又道。
“不过，这位到底是什么角色，能让老爷子如此推荐，还让你这么紧张？”
成凯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，江连海一再嘱咐，他哪里还敢看轻白寻。
“要不是老爷子发话，我才不敢求到他那去呢！这位，可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。”
江连海叹了口气，撇了一眼成凯，他也是没办法，这成凯和自家老爷子关系甚好，差点就要认他当干儿子了，现在他碰到难处，老爷子哪能不发话呀。
白寻放下手机，对面前的几位说道：“我中午送蓝蓝去机场，下午还要出去一趟，你们二位也休息半天吧，明天再继续。”
因为中午季如蓝要赶飞机，所以几人的午饭也提前了许多。
陈老干脆没吃就回去了，说还是自家老太婆做的饭吃着习惯，惹得一众人大笑不已。
史俊吃完饭便出门了，这几天虽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，但是却几乎没有出门的机会，史俊也是想借这个时间出去溜达溜达。
白寻则给了史俊一把别墅的钥匙，这段时间史俊就住在白寻这里了。
把季如蓝送上飞机后，白寻拨通了成凯的电话号码，这一次自己可不想再被警局的门卫拦下了。
“你好，我是白寻。”
“你好，白先生，我是成凯。”
成凯顿了顿，还是换上了敬词，“您是到市局门口了吗？”
“还没有，我大约二十分钟后到。”
“好的，白先生，我会在门口等您，咱们见面再聊。”
挂断电话，白寻拦了辆出租车，向市局驶去。
十一月的秋风早已夹带了一丝凉意，即便是中午，路上的人也都穿上了外套。
而站在门卫室外的成凯却依旧是一件深蓝色短袖T恤，外加一条黑色西裤，裤脚随着微风徐徐摆动。
白寻到的时候他早已静候多时。
“白先生。”
见白寻下车，成凯急忙赢了上来。
白寻下车后闻声望去，只见一名身高足有一米八五的黝黑汉子站在那里，面如刀削，浓眉大嘴，身材的魁梧程度足可比肩美国大兵。身上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军人的气质。
此刻正笑眯眯地朝自己的方向伸着手。
“你好。”
白寻见这成科长竟是一副军人模样，心底好感自然提高了不少，便伸出右手同对方握了握。
市局的会议室中早已坐满了十几名局里和省厅下来的精英干部。
二人进去后，成凯示意白寻坐到自己身边，便开口道。
“简单做下介绍，这位是白寻白先生，是专门来协助我们破案的，希望大家多多配合。”
“切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便从会议室的一角发出来。
成凯微微一皱眉，看向此人。
“怎么，李峰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说着没有，可那名叫李峰的年轻人的语调分明再告诉在场的所有人，不仅有想说的，而且很不配合。
“没有就给我闭嘴！”
成凯提高了音量，给予这个敢公然挑衅自己的年轻人一股威慑，不过换来的却是对方的白眼。
白寻在一旁静静地看着，甚至有点玩味的意思。
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官僚气息十分浓厚的，不说别的，恐怕在场的人里至少有半数根本不关心案子到底能不能破，只关心自己的仕途会不会受到影响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自己完全没必要去和一个年轻人计较。
短暂的沉默过后，成凯接着说道，“小王，你来介绍一下案情，其他人顺便再捋一下，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。”
说着，还不忘递给白寻一个文件夹。
“是。”
“七天前，在我市的环城高速张庄收费站附近，巡逻的交警发现一辆可疑的油罐车，当时该车停在应急车道上超过两个小时。”
小王停顿了一下，在面前的电脑上调出了一张照片，并用投影仪投射到了会议室的屏幕上。
“这是当时交警拍摄的照片。”
“随后发现车底的输油管道在滴血，经初步检查发现罐体内疑似有受害者尸体，所以很快便报道了市局。”
“经过对罐体破拆后，共在里面发现了十八具无头男尸，包括司机林某。”
“经法医勘查后确定，尸体的颈部均是被足够大的硬拉力拉扯而断，尸检报告显示无中毒迹象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尸体的脑袋都是被活生生掰下来的。”
说着屏幕上的照片被小王换成了一张血淋淋的现场照。
“随后我们对油罐车司机及其亲属、朋友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排查，对事发现场周边进行了走访，并且查看了附近路段高速摄像头……”
随着小王的陈述，白寻总结出一条结论：警方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，但都是毫无线索，当然，这也正是找自己来的原因。
小王介绍完毕后，成凯轻咳了两声。
补充道：“现在可疑的点主要有两个，一是凶手到底是如何将这些人的头扯下来的，以普通人的力量，根本不可能徒手做到这一点，那么作案工具是什么，在哪里。”
“第二点，丢失的人头去哪了，要知道，十八颗人头无论是从重量还是体积上来看，都不具备远距离携带的特征。”
“现在工作的重心也是在这两点上，只要攻破其中之一，我们就能获得大量的线索。”
白寻在一旁眯着眼，静静地听着。
按照成凯的分析，只要找到作案工具或者人头，基本上这个案子也就破了大半了。
会议室的气氛非常低沉，在座的各位都紧锣密鼓地忙活一周了，早已进入了疲劳期。
即便是不太配合的李峰，这几天也没闲着，带着手底下的那几个哥们，好几顿没吃上热乎饭了。
